Monday, June 22, 2015

致天堂的您


总以为“每逢佳节倍思亲”真的只是用来形容游子的,直到现在真的体会到生与死的距离。这个月,外公的死忌,就这样快过了一年了。这个月,也是阿姨离开了5个月。


父亲节,母亲的父亲不在了;
母亲节,芳姨不在了;
端午节,妈妈不知道我躲进厕所哭了。

二姐在脸书宣布家里很久没裹粽子,妈妈就问我是不是想吃,答一句“家里很久没裹粽子了”,揪心的痛再次开始...没有真的想起再也不能吃到阿姨的粽子、汤圆、炸鸡、团圆饭,没有想起已经没办法给阿姨外公送家里煮的食物,只是因为一句话就直接地感觉到那一阵痛心...

父亲节,一顿饭也变得很沉重,因为不知道哪一刻妈妈会留下眼泪。阿公,好想对您说,对不起,我没真正地坐下陪你聊聊天...其实很多时候我听不清楚您说什么,但我没有真正地用心去陪你,对不起。

母亲节,我最敬爱的阿姨,从来没有一个人表示过这个节日也应该属于您...我在这一天梦见了您,直到现在就只那么一次...我梦见您在医院的样子,梦见您接受化疗,看见您很痛苦的样子...我不相信托梦,虽然我知道您会希望我放下。我知道这个梦是我在尝试用他们说的话安慰自己...他们说阿姨您这样走了也许更好,接受化疗可能对您来说更痛苦...可是,我接受不到在不到一个星期内你就这样突然走了,甚至是什么事情都还不知道。我还在外面等着轮到我去看看您,表姐出来就轮到我的,为什么她出来却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噩耗... 

有时候觉得,如果我比较早结婚了,我至少可以像二姐还有机会和不拍照的您有一张合照,可是现在剩下的只是钱包里您的照片,还有外婆特地给我您留下的旧钞票,其实这一切有什么意义...小时候爸爸总爱没理由地打我,而您总是护着我,替我挡下好几下的鞭打,好几次的掌掴,而我为您做过了什么?我甚至误会您是因为外公的死而不振作,使到外婆辛苦照顾你。您最后一次清醒对着我说您很痛,扶着您告诉您现在去医院的时候,我心里还是对您存有怀疑...对您,这一辈子我都无法原谅我自己...阿姨,现在我的心好痛好痛,您的痛苦是因为无私地付出独自承受委屈,而我,完全是活该的...我不会希望您原谅我,因为我不可能原谅我自己...

芳姨,如果你能听见,我真的想对您说:
对不起,现在的我总觉得欠您一个拥抱,我总觉得欠您一句爱您...
对不起,因为我在持续的撕心裂肺的痛苦里,才发现原来我很爱很爱您...对不起...